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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风起》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今天好热呀”的原创精品姜枝定安帝主人精彩内容选节:序定安二十五凶歉之民穷财饿殍盈官府欺上瞒掠夺民侵占赈灾百姓饥不果清官头枕黄流民的尸体堆在官道两犹如杂那县里的衙为了毁尸灭一把火就要烧得干火光接哀鸿遍一个伤退的捕随着商队混入京用一纸诉把江宁官场那把大火烧到皇城根定安帝震整个朝堂静若寒太子请奔赴江宁彻查此整顿官东厂司礼监掌印祁无涯和锦衣卫统领周彻奉命...
主角:姜枝,定安帝 更新:2025-06-12 03: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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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二十五年。
凶歉之年,民穷财尽,饿殍盈途。官府欺上瞒下,掠夺民脂,侵占赈灾银。
百姓饥不果腹,清官头枕黄金。
流民的尸体堆在官道两侧,犹如杂草。那县里的衙役,为了毁尸灭迹,一把火就要烧得干净。
火光接天,哀鸿遍野。
一个伤退的捕快,随着商队混入京城,用一纸诉状,把江宁官场那把大火烧到皇城根下。
定安帝震怒,整个朝堂静若寒蝉。
太子请命,奔赴江宁彻查此案,整顿官场。东厂司礼监掌印祁无涯和锦衣卫统领周彻奉命前往辅助。
初到江宁,太子便以雷霆之姿,铁血手腕横扫江宁官场。
先缴了土匪窝,严刑逼供,敲山震虎。
又大设鸿门宴,敲打江宁大大小小的官员,势要顺藤摸瓜,连根拔起。
至此,江宁官场,星月换色,天翻地覆。官员更是人人自危,如履薄冰。
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太子引火烧身,江宁官场那把大火终究是烧到了他身上。
太子生死火场,一切证据都指向……
第一章。
姜枝被一阵浓烟呛醒,随即周身传来强烈的刺痛,她猛然睁开眼。
只见一男子与她贴面相对。
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秀的男人,绯衣玉带,流云披风,两道朱红组缨垂于胸前。
腰身挺拔,肩宽腿长,即便是这死亡角度,也看得出是个人间极品。
四目相对,眼波间流转的邪气,看得姜枝心下一惊,眼神狠辣又阴戾,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此刻姜枝还以为自己是做了梦,莫名其妙梦见了一个古风阴翳帅哥。
帅哥的眼神攻击力过于强悍,似要将她洞穿,姜枝立刻启动了自我防御体系。
闭上眼睛,换个梦再做。
做梦这事姜枝有经验,换个姿势躺就行。
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把眼睛睁开。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吓得她一哆嗦。随即,又换了姿势,平躺在地上。
姜枝不动声色地睁开一只眼,只见那帅哥依旧盯着自己。
目光幽深。
灼热的呼吸和身体传来清晰的痛感,让她意识到,这……似乎不是梦。
姜枝想起来了,她之前好像中了刀,然后昏厥了过去。
姜枝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火灾的阁楼,只剩下被烧焦的残垣断壁,不远处还有具烧焦的尸体。
怎么会在这里?一阵荒唐感涌上心头。难道像电视剧里演的,她穿越了?
不能吧?
她一个刚毕业的小菜鸟,辛苦考公顺利入职,才吃上公家饭不到半年。
不过是出了一道伤情鉴定,哪成想,法医居然也有医闹那一套。
当事人因为不满鉴定结果,本想靠着伤情鉴定,拿到一笔抚恤金。
结果姜枝刚正不阿,严格按照规矩办事。
当事人计划破灭,对她怀恨在心,在单位门口蹲点数日,姜枝露头就秒,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姜枝还未反应过来,就一阵眩晕,倒在了单位大门前。
再睁眼,伤口还在。
只是满脸横肉的中年油腻男换成了眼前这个阴翳的男人。
此刻,他正握着腹间那把刀。
见她睁眼,握着刀柄的男人,手腕轻轻一动。
嵌在血肉里的短刀,搅动着她的小腹,疼得姜枝一阵天旋地转。
你是谁?你要对我干什么?
开局即地狱,刚睁眼时的好奇,此刻已经全然被恐惧代替。
陌生的环境,使得姜枝对周遭环境的一切都充满警惕。
男人并没有回答姜枝,眼神在她身上来回巡视。
姜枝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是谁?他要干嘛?
男人的眼神终于抽离。
抬手起身,埋在姜枝身体里的短刀也随即被拔出。
一股鲜血喷溅而出,男人的眉间,也染上了一抹暗红,让他看起来更加诡谲。
精神上的紧张还未消减,身体上的疼痛席卷而来。
就像一道惊雷,劈到了姜枝每一个神经末梢,疼得她蜷缩在了一起。
疼,是真的疼,刀抽离身体的那一瞬间,姜枝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疼得要晕过去了。
身上一层冷汗包裹着她,等到那个劲儿过去,姜枝才稍稍舒展开身子。
她抬头望向眼前高大的男人,俯视的角度,显得他更加高大。
强烈的压迫感,让姜枝喘不过气。
姜枝想,眼下必须快速了解状况才行。
姜枝也不过是个应届毕业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主打一个不懂就问。
她忍着痛开口: 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捅我?
我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又是哪里?为何会是这般废墟模样?
姜枝这一连串发问吵得男人头疼,他眉头越皱越深。
只见他撕下衣摆,反手就将姜枝双手捆在了一起。
姜枝心下大骇,这是要作甚?
心瞬间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惊得反射性大叫你……
才泄露出半个音节,就被那男人用从地上捡起的木炭堵住了嘴。
咿咿呀呀叫了半天发不出声,还弄了一嘴儿的碳灰。
姜枝绝望地盯着烧焦的天花板,欲哭无泪。
这都什么事?还不如直接被那孙子一刀捅死得了,非要穿越过来受这烂罪。
姜枝再次看向了眼前这人。
这男人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阴柔感,不仅如此,这阴柔中还有一丝凌厉的狠辣。
像极了以往接触那些案例里的变态杀人狂。
又是捆绑,又是堵嘴,这些动作更是符合她对那些变态的刻板印象。
只见那男人越靠越近,开始伸手解开她的衣袍。先是解开外袍,露出香肩,接着又是里衣。
一阵微风拂过,裹挟着火场残留的灼热的气息,姜枝被激得全身战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看男人撩起最后一层遮羞布,姜枝浑身抖得厉害。
她奋力挣扎,向后撤离,渴求搏得一线生机。
见她不安分,那男人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别动。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手上的力道没有收敛半分,姜枝耳朵传来一阵嗡鸣声。
这一掌,让姜枝想起来三个字,性虐待。
上学时,她看过不少这样的案例,有一类心理扭曲的变态,最喜欢用凌辱陌生女性,获得心理和生理上的快感,满足他们变态的私欲。
绝望像是一个巨浪朝姜枝打来,她几乎快要窒息。
姜枝见那个男人从地上抓起一把灰,朝她走过来。
他他要干嘛?
一些不太美好的画面开始疯狂涌入她的脑海里。
男人越靠越近,姜枝紧张得胸腔上下起伏。伤口的撕扯,越是让她全身冷汗直冒。
接着就见那男人蹲下来,手往她的胸膛靠近。
姜枝闭上眼,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腿部因为过度抽搐,一度痉挛。
她口腔鼻腔乃至眼眶,都是阵阵辛辣之感。
她想,她完了。
2
想象中难以启齿的触碰,迟迟未到,反倒是伤口猛然间一股灼热之感附上。
姜枝缓慢地睁开眼,发现那捧灰最后的落脚处竟是伤口之上。
姜枝看见男人抽出佩剑,在衣摆一划,一块布料轻松滑落。
男人捡起布条,附在她伤口之上,麻利地给她把伤口包扎好。
所以……她误会眼前这人了?古人确实有拿草木灰止血的方法。
姜枝心下有些愧疚,为自己的以貌度人,她真该死呀。
她低下头,甚至不敢直面那人的眼神。
伤口包扎好之后,男人给她松了绑。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姜枝,鉴于她之前那串灵魂发问,男人开口道: 别乱叫,把衣服穿好。
声音清冷暗哑,像一缕来自地下幽暗的风,穿透姜枝的耳膜。
男人话罢,便用脚尖踢开姜枝嘴里的木炭。
这个动作有些侮辱人,但姜枝却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他才为自己包扎好了伤口。
虚惊一场,姜枝大喜过望,松绑后就火速穿好衣服。
保住了小命,她下意识地跪舔感谢大哥救命之恩,你可真是大好人。
男人抬手,示意他闭嘴。我可不是什么善类。
别谦虚了,你都救我狗命了。
男人看了姜枝一眼,冷笑一声: 我救你,是因为你还没到死的时候。
什么意思?
姜枝眉头微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杀了太子,你觉得我会让你死得如此容易?
刚放回肚子的心,就在一瞬间,又提了上来
她杀人了?杀的竟还是太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都是穿越的,凭什么她就这么惨?
姜枝在心中安抚自己,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忍着小腹传来的阵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撑着身子死死拽着男人的衣角。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冤枉我杀太子
男人蹲下身,死死地盯着姜枝,似辨别姜枝话里的真假。你,不认得我了?
男人的眼神太具压迫感,看得姜枝不自觉抖了一下。我应该认识你?
姜枝话一落,男人又对她好一番打量。
东厂司礼监掌印祁无涯。
姜枝是个历史废,但东厂两个字,她还是知道的。
这男人居然是个太监,说通了,难怪他身上一股子阴柔之感。
什么司礼监,什么掌印,姜枝这一长串名头和这气质,想必是个太监头头
姜枝追问那我是谁?
男人并未马上回答,又是试探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巡视,你当真不记得了?
姜枝不敢轻举妄动,挠了挠头,开始胡诌,刚才逃生的时候,撞了脑子,忘了。
祁无涯未对姜枝的说辞表态,淡淡开口。
你叫姜芷,是个仵作。
姜枝一听,命运感席卷而来,巧了不是,难怪会穿到这人身上来,名字和职业的重合度也太高了。
接着祁无涯补充道是太子的姘头。
什……什么?姜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我跟太子?一个仵作和当朝太子?
祁无涯面不改色地点头。
一个仵作和太子?他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既然我与太子关系非同一般,我为何要杀太子?
你是何居心,我又怎么得知?你邀太子来酒楼用膳,你一把大火烧了整个望春楼,太子几番逃跑,你又将他生生逼回火场。
姜枝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聚神。
她反反复复地品味祁无涯这几句话。
从她一个专业司法人员的角度来看,这几句话到处都是逻辑漏洞呀
掌印大人,您觉得您这话合理吗?
首先,我是一个仵作,身份低微,我肯定得抱好太子大腿,等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我杀他干嘛呀?我没杀人动机呀
再则,若我真对太子起了杀心,也不会来酒楼这样的公众场合,酒楼人多口杂,耳目众多,显然不是一个理想的杀人地。
我在床上下手,也不会在这儿呀
最后,作为仵作,我若真想杀太子,方法太多了,断不会选纵火这个蠢法子。
太不符合逻辑了,姜枝坚信,这原主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看着倒像是被抓来顶罪的冤种。
祁无涯冷眼看着姜枝,并未对她的一番分析加以评判。
多说无益,知州大人亲眼所见。
为救太子,知州被烧得满身是伤。侥幸活了下来,才揭发了你的罪行。
末了,祁无涯还不忘提醒: 捉拿你的锦衣卫正在路上,还有半炷香的时间便到,到时候……
祁无涯未将话说完,但依照姜枝多年看古装剧的尿性,可以预见。
这杀太子的凶手,不管是不是她,恐怕最后都得是她。
命悬一线,好不容易穿越一场捡回一条命,这时半只脚又跨进了坟堆里了。
好在姜枝这人,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那会儿,身上都有一股子韧劲儿,不到最后,绝不认命。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那就还有机会。
姜枝忍着剧痛开口: 如果我能自证清白,是不是就能放过我?
祁无涯没有开口,但姜枝脑补他默认。
掌印大人,过来搭把手,劳烦您拉我起来一下,刀口痛使不上力。
见祁无涯没动,姜枝又实在是使不上劲,只有厚着脸皮又开口。
大人,劳烦您
矜贵的掌印大人,嫌弃地伸出剑鞘。
姜枝借着祁无涯的力,一路艰难前行到焦尸跟前。
姜枝观察着火场环境,望春楼有四层高。整栋大楼都被烧毁,但他们所在的房间火势最严重。
空气中还残留着松油的味道,显然是有人故意纵火。
目的就是要置太子于死地。
经过大火焚烧,灭火时又被水冲洗,现场大部分物证已被破坏,线索非常有限,如今只能从眼前的焦尸着手。
姜枝躬身,想去掰开焦尸口腔,奈何一动,又撕扯到了伤口,冷汗直冒,差点痛厥过去。
她转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祁无涯。
掌印大人,帮个忙。
经过前两次的试探,姜枝觉得,这掌印大人也不似面上那般冷漠。只要脸皮够厚,还是能求动。
大人算我求你姜枝大言不惭,今天你帮我一把,来日,我若能侥幸活下来,必当牛做马报答你。
祁无涯转过头,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我发誓,我说话算话,不然天打雷劈。
说。
听到祁无涯松了口,姜枝松了口气。
姜枝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眼前的焦尸。掌印大人,麻烦您过去,把那焦尸眼皮处掰开。
祁无涯取出腰间佩剑,抵着焦尸眼部,冲姜枝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赶紧。
姜枝仔细观察着焦尸的眼部,眼角没有呈现明显的鹅爪状,眼部睫毛尽毁。
姜枝似乎看到了些许希望,急切地催促着祁无涯。
大哥,快,去掰开他的嘴,我瞧瞧。
祁无涯依言,又用佩剑撬开死者的嘴。
姜枝仔细观察着死者的口腔,有少量的烟尘,但不多,鼻腔更是如此。
她松了口气,那知州声称,看见原主生生把太子逼回火场。
这分明就是诬陷,这焦尸,是死后才被焚烧,跟知州的话全然对不上。
原主这细胳膊瘦腿的,就瞧着不是杀人的主。
看来果真是被冤枉的大冤种,她姜枝命不该绝
心里有了底儿之后,姜枝说话就有了些许底气。
掌印大人,劳烦你扶着我一点,我再仔细瞧瞧这焦尸。
姜枝顺道补充了一句。我基本已经能确认,我是被冤枉的了。我要再仔细寻点证据,来给自己做砝码。
祁无涯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伸出剑鞘。
姜枝秒懂,立刻抓住佩剑,找到支撑点。
她先是掰掰焦尸的胳膊,在腋窝处发现还有未被烧毁的残布。又对死者全身做了大致的检测,心里有了数。
姜枝检查过尸体之后,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身上的冷汗,黏糊糊的一层,包裹着她。
她抬头,胸有成竹地仰望着祁无涯。人绝不是我杀的。
祁无涯与她四目相对,挑眉以示了解。
姜枝这边还没歇上多久,一群锦衣卫便闯了进来,打破了火场的宁静。
来者六七人,个个玄袍长刀,凶神恶煞。
刚冲进火场,那领头之人,就将佩刀直指祁无涯。
给我拿下祁无涯这阉人,作乱犯上,谋杀太子,罪不容诛
姜枝望着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彻底凌乱了。她说,抓……抓的是谁?
她抬头望着一脸淡定的祁无涯,心说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杀太子的嫌疑人并不是原主,反倒是这个一直威胁她,恐吓她的死太监
姜枝情绪激动,起身想给自己讨说法,不料还没站稳,祁无涯就一记眼刀飞过来。
小菜鸡实习生姜枝当即被吓得坐回原地,伤口撕裂,痛得她龇牙咧嘴。
祁无涯衣摆一挥,大刀阔马地坐到了一堆焦土当中,横刀立马: 我看谁活腻了,敢动本座。
祁无涯话一落,火场废墟一片寂静,只听见周彻身后的手下拔刀出鞘。
现场气氛紧绷,唯有各人慌张急促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给我拿下这阉人
祁无涯轻蔑一笑,高高在上地发问: 谁敢?
双方剑拔弩张,对峙间暗流涌动。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姜枝在一旁大气都不喘。
然而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祁无涯偏偏不让她安生。
小仵作。
姜枝反应过来是在叫她,用手指了指自己。
叫我?
祁无涯轻抽佩剑,威胁之意尽显。姜枝这个人,脑子打小还算灵光,瞬间就明白过来。她忍着剧痛走到祁无涯身侧。
想活命吗?
祁无涯看着姜枝,目光冰冷,嘴角却微微上翘。姜枝瞬间想到了一句话,阎王一笑,生死难料。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吞了吞口水,真挚地望着祁无涯想的。
想活,你就证明人不是我杀的。祁无涯一用力,佩剑回到剑鞘,声音震耳欲聋。
我活着,你才能有命。若……祁无涯话未尽,姜枝便接过话头。
太子不是他杀的我可以作证
锦衣卫统领周彻看到姜枝这般模样,皱紧了眉头。
周彻知姜枝这人,姜枝在京城时,便与小太子感情甚笃,后随父流放江宁,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
她虽是个仵作,但却心气颇高,与太子再见,感情依旧不减当年。
在周彻看来,也算是江宁的一个奇女子。
今儿个怎会性情大变?和祁无涯那阉狗沆瀣一气。
真是树倒猢狲散?太子一去,就现了原形?
作为男人,周彻为太子感到不值,怒从心上起。
姜枝,太子待你不薄。你竟吃里扒外
周彻一声怒吼: 先给我把姜枝这贱妇拿下
祁无涯拔剑出鞘,我看谁敢动她。
周彻和祁无涯刀剑相向,短兵相接。
祁无涯剑意呼啸而来,剑锋蓬勃凌厉,招式极其霸道。
周彻也不遑多让。
金属撞击的声音,震得姜枝双耳发麻。
别打了姜枝属实是怕了这些冷兵器,大吼道我能证明那焦尸不是太子
凶手不是祁无涯,因为这焦尸根本不可能是太子。
姜枝话一落,阁楼上烧焦的房梁轰然倒塌,跟她的论断一样,让众人皆是一惊。
周彻: 你莫要信口开河,王知州亲眼所见可会有假?
那这位大人,你说说,你从哪里断定,这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是太子。
周彻反问: 你又是怎么看出来不是太子的?
这位大人,请问知州是如何描述掌印大人杀害太子过程的?
周彻回想王明辉声泪俱下的样子,恨恨地说道。
祁无涯这阉人,趁着望春楼走火,宾客四处逃窜。将太子生生逼到火场。
王大人几次冲进火场都无济于事。最后太子被这漫天大火,活活烧死。
停停停这知州大人真是张口就来,嘴里没一句真话。
知州为了救太子,容貌尽毁,被烧得满是脓疱,怎会有假?周彻咬牙切齿。
姜枝转过身,朝着祁无涯颔首。
祁掌印,劳烦扶我到焦尸旁边。
姜枝又准备去牵祁无涯的剑,哪知这次他直接上手,一手把姜枝提溜起来,扯得她伤口生疼。
祁无涯一片好意,姜枝本想忍着,奈何实在太痛。
快快快,放我下来,痛嘶……
祁无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地自觉: 痛就忍着。
祁无涯大步流星走到焦尸身侧,放下姜枝。
撇了她一眼: 给我当牛做马的机会来了。
姜枝被这句话噎得心梗,原来搁这儿等着他呢,他也真是敢说。
姜枝站在焦尸身侧。这位大人,知州可是说,太子在大火里奔袭,后又被武功高强的掌印大人逼回火场?
周彻不知道这小仵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
就这一句话,那劳什子知州就在放狗屁,也就偏偏你这种没脑子的。
一句话,听得周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姜小娘子虽是个仵作,往日在太子身边,那可是知书达理,活脱脱名门闺秀的做派。
放狗屁这样的话,哪会从她嘴里听到呀。
今儿可真是撞了邪
看到周彻吃瘪,祁无涯无情嘲笑。姜枝怕这两人又干仗干起来了,立马说道: 掌印劳烦再使使你的剑
祁无涯冷哼一声,驾轻就熟地抵开焦尸眼部。
诸位请看,焦尸眼位并不呈现鹅爪状,尾部的睫毛全被烧得精光。
周彻: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一场大火,烧干净不是很正常吗?
此言差矣,我方才对死者的睫毛和眼角,做了细致的检查,并不符合知州所说,生前被活活烧死的证词。
人,在生前烧死,受不了火灾现场的炙烤和烟熏,会下意识地闭眼睛。那么他的眼睛,一定会收缩,在这种情况之下,眼睫毛会被保留一部分,眼角也会有一部分不会被烟熏。
姜枝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生动地向他们展示。
话一落,周彻身后的几位锦衣卫纷纷点头,以示说得在理。
但周彻即便心中认同姜枝的观点,却不买账。
巧合
姜枝也不笨,看这两人势同水火,便断定他俩在朝堂之上不对付。
这人是想借着这机会,置祁无涯于死地。
姜枝不想参与他们的纷争,只想保住小命。
但现在,祁无涯明显比周彻更危险。她这是半条腿已经跨上了祁无涯的贼船,只能硬着头皮上。
有劳掌印大人,再掰开死者的嘴,尽量将上下颚掰开一点。
祁无涯照做。
无独有偶,诸位又请观察,死者的口腔。
在这样的密闭空间的火场环境当中,人在能呼吸的状况之下,会吸入大量的灰尘。口腔和鼻腔就会附着上大量的黑烟残留物。
但诸位请看,这具焦尸的口腔,很干净,显然不可能是在生前被活活炙烤而死。
四两拨千斤,祁无涯难得赞许地看了姜枝一眼。
或许知州记不清了,太子是被祁无涯一掌拍晕之后再烧死的。
前是狼后是虎,姜枝得罪不起祁无涯,这周彻也是半点不敢招惹。
她顺着周彻的话且当大人说得对,但我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这焦尸,不可能是太子。
姜枝一激动忘了有伤在身,直接蹲了下去,刚包扎好的伤口撕裂开来,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冷汗瞬间爬满周身。
全身仿佛像是被抽干力气,这是要倒
在晕倒之前,姜枝朝祁无涯用力一吼保护好尸体。
说完便彻底晕死了过去。
3
当姜枝再度醒来,映入眼前的是轻纱幔帐,细看床也是黄梨木雕。
看到这配置,姜枝心道祁无涯怕是已经逃过一劫了。
听到姜枝一醒,祁无涯匆忙赶了过来。
单手将姜枝从床上捞起来,姜枝睡眼朦胧,看着祁无涯。
不是这人怎么动手动脚?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但姜枝转念一想,祁无涯也不完全算个男人,就姑且把他当做姐妹吧,至少这样没那么让人抗拒。
这是做甚?
祁无涯废话不多说,丢过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
穿上。
姜枝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处理过的伤口,暗道这人还算有点良心。
验尸。祁无涯言简意赅,见姜枝迟迟未穿衣,抽出腰间的佩剑,挑起衣服。快一点。
刀剑无眼,姜枝见识过它的威力,不敢怠慢。
姜枝起身便把衣服往身上套,忍不住吐槽,这人也忒没良心了。
姜枝再一次回到废墟之中,这一次,除了昨日那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还有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以及面目全非的伤者,想来这伤者就是所谓的知州。
那男人锦衣华服,姜枝揣测着他的身份,难道是当今圣上?她瞅着,觉得也不太像。
身侧的祁无涯自然是注意到了姜枝的小动作,解惑道: 是睿王。
这睿王倒是不像祁无涯和周彻两个活阎王不苟言笑,眼睛笑眯眯的,看起来慈眉善目。
可是你说,这焦尸不是太子?
回王爷,正是草民。
你要怎么证明?
验尸。
姜枝话一落,就听见一旁满脸流着黄水的知州阴阳怪气地说: 本官还是头一次见,一个下九流的仵作这般硬气。
姜枝并未搭理知州,直接便开始验尸。
想起昨日的惨痛经历,姜枝不想废话,只想速战速决。
她把焦尸身上的残破衣服褪尽,直接开始证伪。
昨日,我便同周大人说过,此尸不是太子。证据如下。
诸位请看尸体两臂,左臂粗右臂细,右手食指处有凹陷和厚茧痕迹。
睿王上前一看,确如姜枝所言。
随即姜枝掰开死者口腔,一阵恶臭之气传来,睿王不禁掩面。
死者牙缝之中还残留猪下水残渣。
结合于此,我推断,该死者身份应该为屠夫。
右手处是屠夫长期用刀屠宰所致。
此尸若是太子,一来不会有这样的身形,二来,不会有如此粗糙的食物。
睿王点头: 有几分道理。
一旁的知州,见状明显有几分慌乱,反驳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是太子
姜枝: 你看见什么了?
王知州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我看见太子本来已经出了望春楼,可惜被祁无涯那阉人逼回火场,生生烧死。
姜枝等的就是这句话,蠢货上来就送人口,就连一旁的周彻都忍不住嫌弃地看了一眼这知州。
姜枝: 知州大人,说谎话遭天谴,尸体会拆穿你哦。
王知州脸色一白,对着姜枝怒目而视。你别在这神神叨叨
姜枝则管不了那么多,再次将口腔掰开。
死者口腔干净,有极少烟尘,人在活着的时候进入火场,呼吸间会吸入大量烟尘,这一具口腔干净显然是死后被抛尸火场,可不是你说的被生生逼回火场。
知州,你看是不是他一张嘴便拆穿你的谎言。
你胡说道就凭一点烟尘就断定不是太子,你也太儿戏了。
若大人不信,那我叫人弄两只猪来一做试验便可。
王知州狡辩: 放肆竟然拿猪比人,还是太子
祁无涯冷冷声开口: 既然知州觉得畜生晦气,两个死囚,不知知州大人觉得可否一比?
祁无涯开口,知州脸色骤变,一同变脸的还有姜枝。
她眉头紧蹙,祁无涯在什么危险发言?不过一个火场的实验,就要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在他眼里,死囚难道就该如蝼蚁?
大可不必如此血腥,要证明这糟老头说话的方式我有千种万种,犯不着还拿两条人命来填。
睿王来了兴趣哦?看来你这仵作倒是有几分本事。
那便证明给本王看看。若你今天不能说服本王,死在刑场上的死囚,便是你。
草民领命。
周大人过来搭把手,帮我把焦尸移开。
周彻从善如流,和另一个锦衣卫黑着脸把尸体抬开。
只见姜枝拿着笤帚清扫了焦尸附近的灰烬。先将米酒均匀地泼在尸体刚才放置的位置,接着又将酽醋泼洒上去。
不一会儿,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地上竟冒出一摊血迹。
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睿王指着那滩血迹问道: 这怎么回事?
姜枝娓娓道来方才验尸之时,我发现死者头部有凹槽,疑似被硬物所击,颅骨粉碎。
此举必然会造成大量出血浸入地面。
酽醋和米酒都有强挥发性,渗透到地下,让地下的血液挥发到地表上来。
大家请看,这一大摊血迹,位于尸体所处位置的头部。
所以这具死尸的真正死因是钝器重击头部,致使大量出血而亡。而非知州说的,被火活活烧死。
草民猜测案发当日,望春楼走火,该屠夫头部被钝器重击昏迷后,被扔进火场,失血过多加之大火焚烧而亡
知州吓得嘴唇发白,双手微颤,等着睿王发落。
睿王摸着下唇若有所思,并未对死者的死因过多纠缠。
死因我尚且能认同,但身份嘛,因为焦尸属实面目全非,身材又与太子相似。若光凭两肢,我还是觉得武断了些。
姜枝: 那也无妨,还可以剖尸一验。
姜枝走到周彻身边,开口说道: 听闻太子有胃疾,有胃疾之人胃中有结石,一验便知。
周彻明白过来,是这仵作胡言乱语想要诈王知州。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这具尸体断不可能是太子。也罢,配合姜枝,早些破案,找到太子也好。
祁无涯这阉狗,以后再找机会收拾。
周彻非常上道地配合着姜枝: 确是如此,只要剖尸一验,若胃部一验便可知。
这王知州是否说谎,一目了然。
一旁的王德福听姜枝如是说,肉眼可见的慌张, 顾不上被烧伤的皮肤,频频擦汗。
祁无涯取出长剑,剑锋凌厉寒光四射: 那便一剖。
王德福本就做贼心虚,被这寒光一吓, 直接两腿哆嗦地跪了下来。
别剖了,别剖了不是太子, 不是太子
这是我派人找来的屠夫充当太子
不打自招,姜枝松了口气,可算是保住小命了。
睿王大胆王德福竟敢谎报说,太子在何处?可是你们江宁这群狗贼为了自保,恶向胆边生,杀了太子
冤枉呀王爷当日望春楼起火, 太子被歹人所害,我才恶向胆边生, 找人取代太子,装作太子枉死
至于太子如今身在何处, 微臣也不知
王德福老奸巨猾,事已至此还想摆脱罪名。
但这些人又岂会听他片面之词。
来人, 将王德福关入水牢,听候发落
王爷冤枉呀王爷我王德福冤枉别杀我
王德福跪在睿王身侧, 不停地磕头,额间的脓疱破裂, 黄水染了一地,恶臭至极。
祁无涯摆了摆手,几个侍卫迅速将他押了下去。
睿王: 江宁贪腐案未结,太子生死未卜。
我奉皇上之命,令你们二人,早日破案, 找出太子。
王德福入狱后,一行人回了府衙。
睿王从身上拿出两块令牌, 交到周彻和祁无涯手上。
见令牌如见皇上。祁无涯,周彻,半月之内, 找出太子,了结了这江宁的贪腐案。
睿王看向二人: 能不能做到?
臣领命
两人接过令牌,一同前往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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