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一阵魔性的笑声从311传来。
站在一楼楼梯口也能听到这令人头痛的笑声。
贺玄乙推开311的门，宿舍瞬间安静。
三双眼睛钉在站在门口的贺玄乙身上，邪恶厌恶、同情怜悯、嚣张看不起。
“谁会来了？”
“原来是从城里来的大小姐，梧桐唯一女神——尾巴回来了呀。”
“让我们用最高规格欢迎大小姐回来。
“贺玄乙早就习惯，出来到这里开始，她就没有一天好日子。
她无视这些声音，抬头挺胸往前走。
朱丽丽和吴珍妮走下床，把瓜子壳和橘子皮从贺玄乙头顶往下浇。
她面无表情把身上的垃圾清理掉，拿走洗漱用品离开宿舍，往走廊尽头走去。
梧桐中学宿舍没有独立卫浴，只有公共厕所和澡堂，在每层楼的走廊尽头。
“切，真能装。”
朱丽丽回到床上，拿起瓜子和吴珍妮聊天。
吴珍妮：“青柠，把地扫了。”
谢青柠低着头拿起角落里的扫把。
“青柠，要是大小姐像你这么乖多好啊，就不用被我们欺负了。”
贺玄乙拿着脸盆走在走廊上，此时夜己深，走廊人很少。
她不是没尝试反抗，但是他们不仅脸皮厚还特能打。
“早知道和祝余学几招对付人的方式。”
她抬头望高悬空中的明月：“阿余，你还好吗？”
“对不起，原谅我的胆怯，我想坐不敢见你。”
夜黑风高，狭窄的小巷子里几个造型特异的学生聚集打架。
“余哥，厉害呀，几招就把人撂倒。”
祝余冷笑：“我回家，你们自便。”
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祝景明，祝余的脸又冷了几分。
祝景明厉色：“又去哪里鬼混，这么晚才回来。”
祝余不语，去厨房拿了瓶水。
“是不是又去打架？”
祝景明问：“今天你老师又打电话来了，说你上课睡觉。”
“下次老师再找我，鞭子伺候。”
祝余：“打就打，我怕你啊。”
“你……”祝景明差点气晕，捂住心口。
“实在不行，你学赵姨把我送乡下，这样我也气不到你。”
“你要以为你是贺丫头啊，她的成绩想在哪里上学都行。
当初你擦着线考上的一中，再想转回一中就难了，以你现在的态度就算我给学校捐栋楼，学校都不会要你。”
“不行就算了。”
祝余上楼，边走边抛水瓶。
祝景明：“真是作孽啊。”
我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女儿好啊。
第二天早上，语文课上到一半，祝余从教室后门悄悄潜入。
书包随意一放，趴下睡觉。
老师无奈摇头。
谈淇：“你看见老师上课时的表情没，这天底下真的没人可以管管他吗？”
温欣茹:“或许有，只是还没出现。”
“谁说的，不是在这里吗。”
石微羽倚靠门框，看着祝余睡颜傻笑。
谈淇和温欣茹手挽手去卫生间。
“真自恋，祝余根本没正眼敲过她。
“温欣茹：“淇淇，不说了，我想上厕所。”
“好，走吧。”
谈淇没在意石微羽的脸色变化：“怎么了？
欣茹，不是要去卫生间吗？”
温欣茹：“你没看见石微羽不高兴了吗？”
“没注意。”
“我听说曾经有女生说她配不上祝余，她拿热水烫伤女生的舌头。”
谈淇后腰瞬间渗出冰凉的汗水：“欣茹，怎么办？
我不会被她烫舌头吧？”
“我害怕。”
“应该不会。”
温欣茹拍谈淇的后背：“等上课铃响，她走了我们再进去吧。”
谈淇：“他可真是个祸害，难怪长那么帅也没人和他表白。”
祝余一觉睡到放学，他到食堂时己经没多少人。
当然，好菜也没了。
“小伙子，你这么瘦，点个肉啊。”
“不用了。”
“那阿姨多给你点饭和菜，读书累。”
“谢谢阿姨。”
祝余眼看他的死对头方时予端着两素的餐盘从他眼前面无表情走过，手里还拿着语文书。
这么惨!“阿姨，最后两个鸡腿我都要了。”
祝余将其中一个鸡腿夹到方时予盘中：“大学霸，以后你的荤菜我包了，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方时予把鸡腿还给祝余：“什么事？”
“这次期末考你能不能少做几道题？”
方时予毫不留情：“不能！”
“为什么？
就一次！”
“上次给我吃你的拳头，这次吃鸡腿，下次又是什么？
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就算我少考一科你的排名也不会改变。”
“我只是想她回来。”
祝余眼神暗淡，昨晚他听到妈妈说阿乙打电话回来。
她想回家了，可是赵姨依然说：期末考考到全市第一，才能回来。
洗完澡，刚好熄灯。
贺玄乙从澡堂出来，走廊己经没有人。
她走到楼梯间角落，拨通备注为母亲的电话。
“喂，妈妈。”
电话刚打通，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掉出来，她的声音暂时还听不出异常。
赵怡：“小乙，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
现在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
“妈妈，我可以回家吗？
就现在，我保证回去以后成绩一定保持在全市第一。”
“我记得你去年打电话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上学期期末考还是全是第二，虽然和第一只差几分，但终究不是第一。”
赵怡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这座城市：“我说过只要你考到全市第一就帮你转回一中。”
“好，我知道了。”
贺玄乙女里让她的声音听不出异常。
挂断电话，赵怡抬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知道自己对女儿过于严厉，但是所有的严厉都是为了让她以后能成为自己的依仗，毕竟自己不能用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贺玄乙蹲下身，头埋在臂弯，偷偷的哭。
哭够了，站起身擦干净眼泪，一步一步走向311。
到门口听见屋里的动静，收回推门的手。
倚在围栏上，洗漱用品装在脸盆李静置在脚边，手里拿着手机。
嫩白的皮肤在月光下隐约能看见泛红的皮肤。
手里的手机开了又关，她很想很想和祝余诉苦，想把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他。
又担心祝余知道后，会来这里把他们都打进医院。
把他拉下水不说，可能也永远回不去。
“我该怎么办。”
贺玄乙自言自语。
回想上一次打电话给妈妈，她也是不留情的说：“除非考到全市第一，否则不可能回到一中。”
贺玄乙低头看，手又控制不住颤抖。
一个月前，她发现她的手时不时会抖，完全不受她控制。
贺玄乙握紧手机，微微一笑，泪珠从嘴角擦边而过：“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必须考到全市第一才能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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