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雍朝的太子萧弈,是个瞎子。
至少,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如此。
他们说我温吞懦弱,是即将被废黜的废物。
我的好弟弟,晋王,当着我的面摔碎我母亲的遗物,我只能“听”着。
我的未婚妻,太傅之女柳书言,送来的永远是冷掉的茶,眼神里的厌恶,我只能“感受”。
他们一步步夺走我的一切,我的属官,我的兵权,我最后的尊严。
直到我最忠心的仆人阿福,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乱棍打死在我宫门前。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跪在泥水里,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听着远处传来的笙歌。
所有人都说,太子萧弈,彻底完了。
他们在我面前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轻蔑,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已经死了的活人。
很好。
鱼,全都入网了。
他们不知道,从我五年前开始“瞎”的那一刻起,一张弥天大网,就已经悄然张开。
而我,就是那个最耐心的蛛。
一、一盏冷掉的茶柳书言把茶盏放在桌上。
声音有点重。
“殿下,用茶。”
她的声音和那盏茶一样,没什么温度。
我伸出手,在空中摸索了一下。
指尖碰到了微凉的杯壁,然后才握住。
“有劳。”
我说。
屋子里很安静。
只有她站在那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呼吸声。
她身上有很好闻的兰花香气,可惜了。
“殿下若是无事,书言便先告退了。”
她的话说得很客气,但步子已经准备往后撤了。
“书言。”
我开口叫住她。
“你今天,换了支新的发簪?”
她明显愣了一下。
呼吸都停了一瞬。
“殿下……如何得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和一丝不易察on的惊恐。
我端起茶杯,凑到唇边。
茶水已经凉透了,带着一股苦涩的味。
“我听见的。”
我慢慢说。
“它垂下的珠珞,和你平时戴的那些,碰撞的声音不一样。”
“这个声音,更清脆些。”
我没抬头,但我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从惊疑,到鄙夷,最后变成一种混杂着怜悯的厌恶。
一个瞎子,听觉倒是灵敏得像条狗。
她大概是这么想的。
“是晋王殿下昨日所赐。”
她最终还是说了,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炫耀。
“殿下真是好耳力。”
说完这句,她再也不等我回应,转身就走。
脚步声果决,没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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