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姜夙,是济阳侯府的嫡次女。
许是因着我自幼体弱多病的缘故,再加上性子胆小怯懦,不爱言语,父亲母亲对我关照并不多。
好在嫡女该有的待遇一样不少,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从未短过我分毫。
只是那份对寻常人家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亲情温暖,于我却是奢望。
我住在侯府最偏远的悠然小院,终日与药罐为伴,偶尔能听到前院传来父亲考校兄长功课、或是母亲带着姐姐接待贵客的笑语声,那声音隔着层层院落传来,模糊得像是另一个天地。
姐姐姜禾,是京城所有世家子女的典范。
温柔,明媚,落落大方。
京城之中,流传着“女娘当如姜禾是也”的美谈。
而我,甚至连和她比较的资格都没有——世人根本不知济阳侯府还有我这么一个嫡次女的存在。
我是个透明人,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
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会如此,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静静凋零。
然而一切在我十五岁那年的春天发生了改变。
那日,春风和煦,我正坐在窗前看书,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
自打我住进这悠然小院,除了送饭的丫鬟和诊脉的郎中,几乎无人踏足。
“夙儿。”
一声呼唤让我手中的书卷差点滑落。
是母亲。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中捧着上好的云锦和食盒。
我忙起身行礼,心中惴惴不安,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竟劳烦母亲亲自前来。
“春日虽暖,但也要注意身子。”
母亲难得温和地拉着我的手坐下“看你脸色还是这么苍白,可是昨晚又没睡好?
我让人给你换了新的被褥,再加一床蚕丝被。”
我低眉顺眼地应着,心中却泛起惊涛骇浪。
母亲何时关心过我睡得好不好?
接下来的日子,这种突如其来的关爱接踵而至。
父亲开始过问我的功课,偶尔还会考校我的诗书;母亲时常送来新裁的衣裳和首饰;就连一向对我不闻不问的兄长,也在路过我的小院时驻足寒暄几句。
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情,让我这个自幼渴望被关注的少女,不可避免地贪恋了起来。
我明知这关爱来得蹊跷,却仍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或许是他们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
直到那个闷热的夏日午后,父亲将我唤至书房。
“夙儿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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