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我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傅斯年,又看看林清婉,小声说:“我……我不能收。斯年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一句话,把我和傅斯年划为一体,把林清婉变成了“别人”。
林清婉的笑容僵在脸上。
傅斯年端着咖啡的手顿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清婉送的,就收下。”他发话了,我只能慢吞吞地伸手。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泛黄的蕾丝婴儿服。
手工精致,却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呀!”我捂住嘴,眼睛里蓄满惊恐:“这……这是从哪里挖出来的?会不会有细菌啊?宝宝……宝宝会生病的。”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无辜又愚蠢。
林清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喻小姐,这是法兰西皇室御用的手工蕾丝,有市无价。”
“可是……它好旧。”我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斯年,我怕。”
我转向傅斯年,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将我揽进怀里。
他甚至没看林清婉一眼,只对管家说:“王叔,把东西收好,拿去烧了。”
然后,他低头,在我耳边落下滚烫的呼吸。
“不许再哭了。”
林清婉走了。
走的时候,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两块肉。
傅斯年却像是没事人,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喝下一碗安胎药。
药汁苦得我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他却笑了,指腹摩挲着我的嘴唇。
“真娇气。”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夸奖还是嘲讽。
“妈咪,他今晚要去一个私人拍卖会。”冷静宝的声音适时响起,“他会带你一起去。”
“为什么?”我心里一紧。
那种场合,向来是林清婉的天下。
“是陷阱。”冷静宝一针见血,“他要利用你,钓出一个人。”
“谁?”
“他的私生子哥哥,傅斯越。”
我心头巨震。
傅家还有个私生子?我从没听说过。
“傅斯越一直想争家产,但没门路。今晚的拍卖会上,有一件东西,是他母亲的遗物。傅斯年故意放出风声,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那件东西是什么?”
“一支玉簪。”
“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斯年对外放话说,这支玉簪,是他为你拍下来,作为你生下继承人的奖励。”
活泼宝气得直蹬腿:“这个爹地好坏!他要把我们当靶子!”
冷静宝却很镇定:“妈咪,这是机会。你不仅不能出岔子,还要演得天衣无缝。”
晚上,傅斯年果然带我去了拍卖会。
会场冠盖云集,每一个人都衣着光鲜,眼高于顶。
林清婉也在,她像女主人一样,在傅斯年身边周旋。
而我,仿佛只是一个摆设。
傅斯年把我按在座位上,警告我:“待着,别乱动。”
我乖巧点头。
拍卖会开始,一件件拍品流水般呈上。
终于,那支玉簪出现了。
通体碧绿,簪头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睡莲。
“这支‘静莲’,起拍价,五百万。”
林清婉看向傅斯年,眼神里是志在必得。
所有人都知道,林清婉最爱睡莲。
傅斯年却连牌子都没举一下。
价格一路攀升,很快到了一千五百万。
直到一个陌生的号码举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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