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胜仗归来那日,带回个怀孕的穿越女。
他当众求我接纳:“她无依无靠,唯有跟我。”
我笑着点头,转身就嫁给了曾与他为敌的侯府世子。
上辈子我忍辱负重照顾那孩子,却落得被休弃沉塘的下场。
这次我要看看,没有我父兄的兵权支持,他拿什么护着他的“真爱”。
红烛高燃,流下的泪积在鎏金烛台上,一层又一层。
沈薇坐在床沿,大红的嫁衣如流霞铺陈,衬得她肤光胜雪。
眼前是熟悉的鸳鸯戏水喜帐,鼻尖萦绕着清冽的合欢酒香,一切都与记忆中那个决定了她一生悲剧的夜晚别无二致。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尖锐的痛感明确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回来了。
回到了建元十七年,她与镇远将军陆珩的新婚之夜。
前世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最后定格在冰凉的塘水没过口鼻,水面上,是陆珩拥着那个叫苏婉儿的穿越女,冷漠投下的视线。
她为他操持家务,替他奉养高堂,甚至在他带回大肚子的苏婉儿后,忍下所有屈辱,亲自照料,换来的却是他功成名就后的一纸休书,和“善妒”、“无出”的罪名,沉塘殒命。
而那个孩子……沈薇心底一片寒凉。
那孩子长大后,亲口对她说:“你又不是我娘,占着我爹正妻的位置,让我娘受尽委屈,你怎么还不死?”
心口像是被钝刀子反复割扯,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得胜归来的将军特有的意气风发。
是陆珩。
前世的她,听到这脚步声,是怀着怎样羞涩又期待的少女情怀?
沈薇猛地站起身,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
动作太快,带倒了身旁的秤杆,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她环顾这间充满喜庆气息的新房,眼神冷冽如冰。
这里的一切,很快就会变成束缚她的牢笼。
不,她绝不要再踏进同样的命运!
她迅速扫视四周,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一把金剪刀上。
那是用来剪合髻发的。
她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拿起剪刀,撩起自己一缕长发,寒光一闪,青丝飘然落地。
她将断发攥在手中,又快速脱下繁复的嫁衣,露出里面早先穿好的素色中衣。
妆奁里有一套备用的、颜色稍显老气的常服,她利落地换上。
脚步声已在门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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