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阵刺骨的冷意中醒来。
不是手术室的灯光,不是车祸后的剧痛,而是——一张冷漠至极的脸。
沈砚之。
我前世拼尽一切扶他坐上沈氏集团掌舵人之位的男人,此刻站在病房门口,西装笔挺,眼神冷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你偷了云曦的人生。”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刀,“她才是云家真正的千金,而你——只是个冒牌货。”
我怔住。
原来,我们重生了。
可他没告诉我,他重生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我从“沈太太”的位置上踢下来,将真正的千金——云曦,迎回沈家。
而我,被打回原形,送回那个我十岁就离开的贫民区。
“这一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我躺在那间破旧的小屋里,听着外面邻居的议论:“听说了吗?
云家刚认回真千金,那个冒牌货被赶出来了。”
“啧,飞上枝头的野鸡,终究不是凤凰。”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掉下来。
沈砚之,你忘了。
前世是我替你挡刀,是我帮你稳住沈家内乱,是我用命换你坐上那个位置。
你说“下一世,换我护你”。
结果,你护的人,是她。
我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天花板裂着缝,雨滴从昨晚就开始渗,滴答、滴答,落在我的眉心,像前世手术台上麻醉剂滴进血管的节奏。
我伸手去接,却只接到一掌冰凉。
那冷意顺着指缝往上爬,爬上腕间还没结痂的针眼——昨夜被“请”出沈家时,管家怕我哭闹,直接让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
他们说我“情绪不稳定”,说我“偷了云曦小姐二十年的人生”,说我“该知足”。
可没人知道,我十岁那年被领进云家,也是因为一份“真假千金”的鉴定报告。
彼时沈夫人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说“我的囡囡受苦了”。
沈砚之站在旋转楼梯的尽头,少年穿着白衬衫,眸色淡淡,像一潭月光。
他冲我伸出手,说:“以后,我护着你。”
那句话,我记了两辈子。
前世,我二十二岁嫁他,二十五岁替他挡下股东大会的明枪暗箭,二十七岁在盘山公路追堵对家,车子翻下护栏,我死死护住副驾的他。
玻璃碎片扎进脾脏,我大出血,在手术室里听见医生说“沈太太恐怕不行了”。
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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