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劫雷是红的，红得像烧熔的铁水，砸在灵汐灵体上时，连魂魄都在滋滋作响。
她被天道之力钉在飞升台的中央，四肢百骸都在断裂，本命灵源像漏了底的陶罐，源源不断地朝着不远处的男子涌去——那是凌霄，天道钦定的宠儿，此刻正闭着眼，接受她用性命换来的“飞升机缘”。
“灵汐，委屈你了。”
凌霄的声音隔着劫雷传来，温和得像从前无数次教她吐纳时那样，可那双本该盛满星辰的眸子里，只有对飞升的急切，“天道说，你我命定相连，你的灵体是最好的‘气运容器’，能替我挡下这最后一重死劫。”
气运容器？
灵汐笑了，笑声被劫雷劈得支离破碎，喉咙里涌出的灵体碎片糊住了嘴角。
她想起三百年前，自己在昆仑墟的冰湖里被天道选中，一道金光入体，从此成了修真界人人艳羡的“天选之女”——资质卓绝，机缘不断，连走路都能捡到上古秘籍。
她以为那是天道的眷顾，拼了命地修炼，将一身气运与灵体打磨得愈发纯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能和凌霄并肩飞升，却没想过，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喂养”。
“凌霄，”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目光穿透漫天雷网，死死盯着那个沐浴在她气运中的男子，“我替你挡了三次心魔劫，渡了五次灵力反噬，连本命灵源都分你一半……你说这是‘命定相连’？”
她看见天道的虚影在云层后浮现，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灵汐，此乃你的宿命。
身为气运容器，能为天道宠儿献祭，是你的荣耀。”
荣耀？
灵汐想笑，却疼得浑身痉挛。
她想起昨日无意间听到的对话——凌霄问天道：“待我飞升，灵汐的残魂如何处置？”
天道答：“不过是件用过的养料，碾灭便是，莫污了你的神格。”
养料？
三百年的相伴，三百年的付出，她在凌霄眼中，在天道眼中，竟只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养料？
“我不服！”
灵汐嘶吼着，用尽最后一丝灵体力量，朝着凌霄的方向扑去，“天道不公！
凌霄伪善！
我灵汐在此立誓——若有来世，必撕烂你们的虚伪面皮，必掀翻这狗屁天道，必让你们……尝遍我今日所受之苦！”
劫雷轰然落下，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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