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哲昂首挺胸地钻进了财务办公室。
他进去不到五分钟，公司系统的全员通告就弹了出来。
“销售部江鸢在签约过程中存在严重违规，未经财务部门审核，私自给予客户折扣，惩处该员工降薪两档。”
都不用想，陈哲告发的。
刚好无聊，我非要去争个明白。
办公室里，李薇薇翘着兰花指，将几份合同单甩在桌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私自给客户八五折优惠？
她声音尖利，猩红的长指甲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这严重损害了公司利益，没让你直接把工资赔出来，都算我对你法外开恩了。”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抓住了滔天罪证。
“我说公司这两年怎么越赚越少，原来是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指着桌上的合同，声音清晰：
“李总监，给有潜力的大客户八五折的权限，是孙总当初亲口答应我的特别授权。”
“这些客户后续带来的复购和增量，早就远远超过了折扣损失。”
李薇薇猛地拍桌而起，声音扬得老高。
“公司白纸黑字的制度上可没写，口头承诺能算数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就是想推卸责任，我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别给脸不要。”
明显就是故意找茬，我直接摔门而出。
办公司内叽叽喳喳，都在讨论我。
“拿公司的利益去给自己做人情，以前那些大单，指不定都是怎么来的呢。”
赵哥顺势接话。
“我就说，她一个女的，凭什么业绩压我们一头，我看呐，不止是给了折扣，肉体也奉献出去了吧。”
“啧啧啧，平时装得挺清高，背地里不知道多脏呢。”
我停下脚步，一杯咖啡全泼他脸上。
“哪来的臭老鼠，叫得真难听。”
“你......你就是个没人要的泼妇。”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直接无视，坐在工位上猛敲键盘。
不是说我违规给折扣吗？行。
我将所有报价，统一拉到了公司规定的最高上限。
客户取消合作的邮件接踵而至。
接下来的一周，我的业绩挂零。
周一上午，孙雷亲自来销售区，当众宣布：
“江鸢能力不足，将其原定负责的两千万医疗项目，交由新同事李茂全权负责。”
这个李茂，据说是李薇薇介绍进来的，号称“能力非凡”。
同事们纷纷鼓掌欢迎。
“恭喜恭喜，有些人就是德不配位，早该让贤了。”
“能力不足就怪不得别人，活该。”
又在变着法的内涵我呢。
午休时，我路过老板办公室，里面传来对话声。
“孙总，你就放一百个心，李茂家就是开诊所的，对医疗这块的项目门清，这个项目十拿九稳。”
李薇薇嗲声嗲气道：
“你不是怕江鸢一人独大吗？我这可是给您找了个真正的得力干将呢。”
“还是你最懂我，这个月奖金翻倍。”孙雷开怀大笑。
他们果然是在找替代品了。
可惜，那个医疗项目，水深得很，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我之前花了一个月时间摸底，里面的弯弯绕绕，不是一个空降的关系户能轻易搞定的。
我倒要看看，这个李茂怎么谈下来。
下午三点，孙雷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点头哈腰：
“是是是，您放心，小江她还是会参与项目的。”
电话一挂，他立刻在群里发布通知。
“虽然江鸢犯了一些错，但我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这次的项目李茂依旧是主要负责人，江鸢就作为辅助。”
看来是客户那边施加了压力，孙雷顶不住，只好把我勉强塞回去。
反正，距离我和王姐的新公司启动，还有一段充裕的时间。
正好看看，这群跳梁小丑，还能演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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