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世间最冷的,是那将我抛弃了十八年的毁灭之渊。
直到我踏入所谓的“家”,才明白,真正的刺骨之寒,是父亲的冷漠,兄长的算计,以及那唯一一缕暖阳背后的致命尖刀!
龙血,是温的。
凌霄伸出手指,轻轻沾染着脚下那头远古魔龙尚未凝固的血液。
那温度顺着指尖蔓延,像一缕微弱的残魂,试图钻进他的骨髓深处,却被他体内那片死寂的深海轻易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十八年了。
毁灭之渊,这片连光与时间都被放逐的遗弃之地,除了死,便只剩下比死更漫长的死寂。
这里的风,刮在人身上,不是冷,而是一种剥离感,仿佛要将你的血肉,魂魄,一层层从骨头上刮下来。
凌霄早已习惯。
这片深渊是他的摇篮,也是他的猎场。
此刻,他脚下的魔龙尸身如山,龙瞳中最后一丝凶戾已被彻底磨灭,化作纯粹的恐惧。
凌霄的气息平稳悠长,化神之境的威压并未刻意外放,却自然而然地令周遭的魔气凝滞,不敢靠近他身周三尺。
就在这片永恒不变的死寂之中,一丝“异物”突兀地出现了。
不是声音,不是光影,而是一道源自血脉最深处,微弱到近乎错觉的悸动。
凌霄的眼眸,那双看惯了生死,映不出任何情感的眸子,终于微微抬起,望向了深渊之上那片混沌的天空。
下一刻。
嗤啦——一道圣洁得与此地格格不入的白光,如同一把烧红的利刃,粗暴地撕开了深渊的黑暗。
那光芒并不温暖,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让凌霄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刺眼。
几道身影踏光而至,衣袂飘飘,气息强大。
他们身上的灵气,干净得像是从未沾染过一丝尘埃,与这片污秽的深渊形成了最尖锐的对立。
为首的,是一名宫装美妇。
她的容颜极美,岁月似乎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但那双眼睛里积攒的哀戚与痛苦,却浓得化不开。
当她的目光触及凌霄的一瞬间,那精心维持的端庄与威仪轰然崩塌。
她嘴唇颤抖,一步步走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幻影。
“……霄儿?”
声音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凌霄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魔龙的尸骨之上,任由那女人踉跄地跑到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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